圣达菲,新墨西哥州(美联社)——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将一系列田园诗般的蔚蓝瀑布变成了可怕的棕色泡沫,这在夏季雨季的哈瓦苏派保留区很凶猛,但并不罕见。哈瓦苏派保留区是美国大陆最偏远的地区之一,吸引着全世界的游客。
但这一次,数百名徒步旅行者争先恐后地冲向高地,有些人躲在峡谷壁上的角落和洞穴里,这使得洪水变得致命。
一名女子被冲向大峡谷内的科罗拉多河,引发了国家公园管理局(National Park Service)长达数天的搜救行动,在一个手机无法到达的独特环境中,在沙漠峡谷中,只能通过步行、骡子或直升机进入。
三天后,在下游19英里(30公里)处,一个休闲漂流小组将解决搜索问题。之后,幸存者和救援人员都讲述了他们共同的悲伤、感激和对突如其来的洪水的尊重。
先是下雨,然后是混乱
山洪爆发的那天,天还没亮,徒步旅行者就沿着一条8英里(13公里)长的曲折小道,来到了哈瓦苏派保留地中心的一个村庄。
从那里,游客们走向他们的遗愿清单目的地——一系列雄伟的瀑布和小溪边的露营地。峡谷蓝绿色的海水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33岁的理疗师汉娜·圣丹尼斯(Hanna St. Denis)和一个朋友从洛杉矶出发,第一次通宵背包旅行,去看这些自然奇观,上周四黎明前就出发了,中午时分到达了三个标志性瀑布中的最后一个。
持续降雨。在比弗瀑布下面,一个游泳者注意到水流在加速。水开始从峡谷壁上涌出,随着小溪变成巧克力色并膨胀起来,岩石也被冲走了。
“它的边缘慢慢变成棕色,越来越宽,然后我们就离开了那里,”圣丹尼斯说。她和其他徒步旅行者爬上梯子,爬到更高的地方,因为水位上涨,没有下去的路。“我们看着大树连根拔起,连根拔起。”
她没有办法呼救,甚至看不到峡谷的下一个角落。
在附近的一个露营地,来自亚利桑那州喷泉山的55岁的迈克尔·兰格注意到水从其他地方倾泻而入峡谷。
“十秒钟后,一个部落成员跑过营地,尖叫着,‘山洪暴发,紧急疏散,跑到高地去,’”兰格回忆道。
附近,轰隆隆的穆尼瀑布(Mooney Falls)膨胀到可怕的地步,浑身湿透的徒步旅行者们蹦跳着跑到一个高架上,钻进裂缝里。
遇险信号
到下午1点30分,靠近哈瓦苏派人土地的大峡谷国家公园的官员开始收到来自卫星连接设备的求救信号,这些设备可以在手机无法到达的地方发送SOS警报、短信和语音呼叫。
“这个峡谷很窄,很难将通讯发送出去;公园发言人Joelle Baird说:“最初对人员伤亡的程度没有任何明确的了解。”
该公园努力应对夸大的大规模伤亡报告,但证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两名徒步旅行者——一对夫妇——在靠近哈瓦苏溪流入科罗拉多河的地方徒步旅行时被山洪卷走。
贝尔德说,到下午4点,天气出现了变化,公园派出了一架直升机,并在该地区组织了一次仓促的地面巡逻。
丈夫安德鲁·尼克森(Andrew Nickerson)当晚被一群漂流者在穿越大峡谷的280英里(450公里)河段上救起。
尼克森后来在社交媒体上写道:“当一个陌生人从他的河筏上跳下来,毫不犹豫地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汹涌的河水中救出来时,我就差几秒钟就死了。”
他的妻子,33岁的切诺阿·尼克森(Chenoa Nickerson)被冲进了主河道,下落不明。周五发布了一份搜索公告,寻找一名失踪的黑发女子,高个子,蓝眼睛。像哈瓦苏派的大多数徒步旅行者一样,她没有穿救生衣。
洪水季节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气候学家Erinanne Saffell说,即使没有考虑到人类造成的全球变暖导致了更严重的极端天气,穿越峡谷的山洪也很严重,但并不罕见。
她说:“这是我们季风季节的一部分,雨水倾泻而下,无处可去,所以它可能会分流,给挡在路上的人们造成很多伤害。”
哈瓦苏派部落的发言人阿比·芬克说,一些游客携带卫星通讯设备,但“在那里工作的地面护林员将是了解突发洪水情况的最佳来源”。
房地产经纪人谢拉·布朗和未婚夫约翰·里金斯在里金斯40岁生日那天从北达科他州沃特福德市专程前来参观瀑布。随着洪水上涨,他们撤退到峡谷壁上的一个洞穴里。
“没有办法在峡谷中航行,因为整个事情就像一条汹涌的河流,”油田工人里金斯说。
布朗说:“我们不得不点火,我们不知道这是求救信号,”但它确实是。
一架救援直升机出现了。布朗说,她闭上了眼睛,他们走到一个木托盘和货网,悬挂在直升机下面。
“你拥抱着货物网,它带着我们飞过大峡谷。这太疯狂了,”她说。
其他徒步旅行者逐渐回到苏佩,在一所学校和一座教堂的地板上过夜。走出峡谷的小路对人或驮畜来说都是无法通行的。
一架私人直升机努力跟上撤离的步伐。亚利桑那州州长凯蒂·霍布斯(Katie Hobbs)派遣亚利桑那州国民警卫队(Arizona National Guard)从凤凰城紧急派出一架黑鹰直升机前往大峡谷进行救援。
亚利桑那州国民警卫队发言人艾琳·汉尼根(Erin Hannigan)说,直升机于周五晚上抵达苏佩,受到滞留游客的欢呼。截至周六下午,10架直升机将104名疏散人员运送到峡谷边缘。
寻找切诺阿·尼克森
在大峡谷的深处,国家公园管理局正努力沿着洪水泛滥的科罗拉多河寻找切诺阿·尼克森。
警报通过卫星向漂流团体发出,让他们保持警惕。该机构将一艘Zodiac快艇空运到河中,结果发现这艘快艇不适合在洪水残骸中航行。
星期天上午出现了一个新的计划来加强搜索——一艘特别装备的救援船将从李氏渡口向下游漂流150英里(240公里),这是一个为期一天的漂流之旅。
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消息传来了。一群河上的椽子发现了尼克森的尸体漂浮在水中。
在任何一天,河上都有超过30次的漂流旅行,这使得它们在搜救行动中至关重要。
椽子们知道要小心,因为他们在周六的雷雨中打电话给经营这次旅行的公司,并被告知一名妇女失踪了。
拉特斯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打给了国家公园管理局,并一直守着尸体,直到一架直升机抵达,将尸体运出峡谷。大峡谷河户外用品协会(Grand Canyon River Outfitters Association)的执行董事约翰·狄龙(John Dillon)说,那天晚上,他们停下来反思。
狄龙说:“我们很高兴能成为帮助她康复的一部分,至少是为了这个家庭。”
感激之情
安德鲁·尼克森(Andrew Nickerson)拒绝讨论山洪暴发的问题,但他赞扬了公园管理局和其他搜救队为找到他妻子所做的不懈努力。他把自己的生存归功于更高的力量。
他在社交媒体上写道:“我的两个女儿需要她们的爸爸,上帝确保我能回到她们身边。”
其他徒步旅行者也认为自己很幸运。
圣丹尼斯说:“我感到很幸运,能够徒步旅行,看到整个事情,在它变得混乱之前看到它的美丽。”她指出,她和33岁的受害者年龄相同。她发现她的露营帐篷缠在一棵树上,并在3英尺(1米)深的泥土下挖出了她的车钥匙。“大部分露营地都认不出来了,再也没有清晰的小路了。”
布朗和里金斯说,洪水冲走了他们的背包,里面装着信用卡、身份证和订婚戒指,他们将于明年2月举行婚礼。
布朗说,回家是一段漫长的旅程。直升机把他们送到犹他州的一个私人牧场,在那里他们从一个陌生人那里借了一辆车,在一个农村机场登上了一架小飞机,然后叫了一辆优步,赶上了他们最初飞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班。
布朗在拉斯维加斯机场说:“我真的相信那天地球上有天使。”“他们就在那一刻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在正确的时间把我们带到我们需要的地方。”
哈瓦苏派部落周四宣布,游客预订将暂停到10月1日,因为他们要对泥泞的露营地、被冲毁的桥梁和被水淹没的房屋进行评估。村子里住着几百人、部落办公室、一个偏远的美国邮局、咖啡馆、贸易站和未铺设的直升机起降点。
该部落正在向联邦和州当局申请救灾援助,并要求向其成员捐款,包括饮用水、马匹和宠物的饲料,以及铲子、链锯和鹤嘴锄——这些物资需要空运到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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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森在丹佛报道。亚利桑那州弗拉格斯塔夫的美联社作家费利西亚·丰塞卡对此有贡献。